“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陪在身边,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是因为我生病花了太多的钱吗?妈妈,我不治病了,我不会再花钱了,你回来吧。”“妈妈我太想你了,我做梦都想见到你。我也想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在自己妈妈的怀里撒娇、吃你做的饭。妈妈,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看看我呀?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图为小鹏博在看妈妈的照片。
内蒙古赤峰敖汉旗的家中,7岁男孩小鹏博捧着一张全家福照片喃喃自语。照片上有小鹏博心心念念的妈妈,自小鹏博懂事起,他就从未见过自己的妈妈。每次想她时,小鹏博都会对着照片诉说自己的思念。
原本小鹏博也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拥有幸福温馨的家庭。可是所有的幸福都因为一纸诊断书化为泡影。图为小鹏博发病时痛苦万分。
小鹏博七个月大时,意外摔了一跤,本以为只是孩子玩耍时的小磕碰,却没料到这一跤让小鹏博的命运就此改变。爸爸孙彦飞发现儿子摔下去的屁股起了一个肿块迟迟不消,他急忙带着儿子到医院检查。可是他们跑了很多家医院都不能确诊,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孙彦飞带着孩子辗转来到中国医学科学院医院,小鹏博最终确诊为血友病。
爸爸孙彦飞没有听说过血友病,医生凝重地向他解释,血友病是一种遗传性凝血功能障碍疾病,一旦出血很难止住伤口,稍有不注意就会致残致命。这种病治疗起来极不容易,需要高昂费用,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能承担的。而且就算出院,也需要定期用药,对孩子将来生活必然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一旦出现一点差错,必然给整个家庭带来不可想象的创伤。图为孙彦飞为了省钱在工地吃饭。
孙彦飞初为人父,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却像是一个泡沫一样破碎不见了。在儿子确诊的那段时间,孙彦飞夫妻一度陷入痛苦和煎熬中不能自拔。他们的家庭并不富裕,整个家只靠孙彦飞一个人在外打工维持生活。
尽管如此,孙彦飞仍不愿放弃希望,开始带着小鹏博住院治疗。医院里开销特别大,短时间内,孙彦飞就花费了数十万元,积蓄用完还欠下了巨额外债。沉重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让孙彦飞夫妻俩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重压之下妻子扛不住了。她开始变得烦躁、抱怨,常常因为一些琐事和孙彦飞吵架。渐渐地两人从争吵演变成了冷战,最终妻子不堪重负,离开了孙彦飞和小鹏博。从此,孙彦飞一个人撑起了小鹏博的天。图为小鹏博和奶奶。
北京的消费太大了,渐渐坚持不下去了,打听到老家医院也有了治疗血友病的药物,孙彦飞带着儿子回到老家继续治疗。儿子小鹏博每个月上万元的医药费、欠下的巨额债务、失败的婚姻,在破旧小屋昏黄的灯光下,时常传来孙彦飞阵阵叹息声。
长时间不能外出工作,孙彦飞已经拿不出儿子小鹏博治疗的费用了。可是病不能等,别看小鹏博现在好像没事,只要药一旦停下,就会疼痛难忍,站不起来。不得已,孙彦飞只能把年幼的儿子托付给年迈的母亲照顾,外出打工挣钱救子。图为奶奶为小鹏博的医药费急哭了。
即使这样,还是维持不了小鹏博的治疗。眼看着孙子就要因为没钱停止治疗,奶奶又重新拿起了锄头开始种地。农忙间隙就去别人家帮忙,为了不因为自己年纪大耽误干活,老人随身带着止疼片,身上疼了挺不住了就含上一片。老人的工钱也比别人少很多,但能有一个挣钱的机会已经十分知足。
有时候主人家也会管她饭吃,可是任凭别人怎么劝,她也不愿留下吃饭。一次老人去干活的人家远了,忙完已经快要黑天了,为了能省下坐车的钱,她深一脚浅一脚走了20多里山路。因为担心在家的孙子,走得急了,不小心跌了一跤,腿都摔出血了。图为奶奶和小鹏博依偎在一起。
回到家,看到孙子她才真正放下心。顾不得包扎自己的伤口,他从怀里拿出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鸡腿递给孙子,看着孙子吃得狼吞虎咽,她笑了,只是笑容是那么苦涩,因为孙子已经一个月没有吃过肉了。
小鹏博从小没有一个朋友,只有奶奶的陪伴,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周围所有的小朋友都不愿意接近他,也不愿和他交朋友。那天,坐在院门口的小鹏博哭着跑回屋跟奶奶说:“奶奶,是因为我生病妈妈不要我了,是这样吗?他们说我是野孩子,没人要,别人一碰就死掉,所以才不和我做朋友。”图为奶奶背着小鹏博。
面对小鹏博的问话,奶奶红了眼眶,抬起手仔细擦掉孙儿脸上的泪:“当然不是,小鹏博这么乖,妈妈怎么舍得不要。妈妈和爸爸一样,出门打工挣钱了。”奶奶紧紧抱着小鹏博,一遍一遍安慰着。图为谈到伤心处,奶奶哭了。
尽管儿媳妇在家里最难的时候选择离开,可在老人心中却从未怨过恨过儿媳妇:“她太苦了,嫁到这个家一天福都没有享过,在普通人家碰到大病,无论怎么做都很难,更何况自己家本来就贫困。只是苦了我这苦命的孙子。”提起家里情况老人总是忍不住流眼泪。图为奶奶给小鹏博穿鞋子。
小鹏博他渐渐接受了妈妈离开的事实,不再哭着闹着要妈妈。只有自己独处时,他才会念叨着妈妈。小鹏博把妈妈离开的原因都归结在自己身上,就是因为自己生病妈妈才会离开自己,才离开这个家。
沉重的“罪名”让昔日里阳光爱笑的小鹏博变得沉默寡言,尤其是幼儿园开学时,看到其他小朋友和他们的妈妈幸福地一起向学校走去时,他就站在门口痴痴地看着:如果自己妈妈能送自己去学校该多好。图为小鹏博站在幼儿园门口看别的孩子上学。
“妈妈,我知道我吃的药很贵。我以后可以不吃药,不会再花很多钱了。妈妈回来吧,儿子好想你。”小鹏博看着妈妈的照片,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爸爸和奶奶拼命为自己筹款,可是每个月上万元的治疗费现在也维持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妈妈。图为奶奶在喂小鹏博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