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东去, 大哥千古 ------大华府独唱社缅怀张明文独唱重唱音乐会拉开帷幕 周末的早晨,天刚开始亮,鸟也刚开始稀稀疏疏有一声没一声地鸣叫。想起独唱社正在筹备的音乐会,和许多相关的琐事,睡意在朦胧中渐去。在脑海里罗列了几条要跟明文大哥商量的事情。几年来,一直是这样,重要的事情、拿不定主意的小事、不明白的道理、搞不定的世故,我都会向他请教、跟他商量着办。他是目前独唱社里资格最高的元老,他一直是独唱社领导层的核心人物,享有无人能及的威望。独唱社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视为己事,且无所不能。找他出谋划策,找他亲历亲为,理所当然。 我那搭错筋的脑袋像停电后突然来电的白炽灯,炽焰而刺眼,梦幻中拉回又茫然不知所措。这次独唱社的音乐会就是为了纪念他的,不由沉痛而沮丧,睡意全无。凭窗远眺,天尽头渐渐泛红,我的眼圈也渐渐泛红,心里不是滋味。大哥是早上送进手术室的,一定是个天边泛红的时间,本来以为当太阳升起的时间我们会听到手术成功的消息,不日就又可以共聚一堂畅怀高歌。不料,悄无声息数日后,我在一个天边泛红的时间,打开手机,微信告诉我大哥已驾鹤西去。此时泛红的东方,飘着几层厚云,叠叠嶂嶂,没有四射的光芒,只有折射的血红。我想,云本应该是一朵朵的,云彩本应该是白色的,天本应该是蔚蓝的,大哥,你本应该是活生生的。 大哥,想你了。大哥,我没主意了。我,从不叫你的名字,只叫你大哥。 认识大哥的过程是先闻名后识人再相知。 第一次听到大哥的名字在一次大型演出活动中,但是推票遇到些困难。在演出的前三天,找到了明文大哥,他一次就拿了50多张票,而且全是高等级的座位。当我在台上看到座无虚席的台下,我感叹这位超级能干的热心人。 第一次见到大哥则是缘分的必然。那时,独唱社的朋友听我演唱中国艺术歌曲《大江东去》后,邀请我参加独唱社,并指定我在独唱社的活动中演唱《大江东去》。演出前合钢琴伴奏的时候,遇到了明文大哥。握手时,明文大哥的爽朗一笑,犹如洪钟一般,浑厚且回音激荡。说话时,嗓门很大,偌小的房间像回音壁一样,悠长荡漾。我琢磨着,都说我唱歌的嗓门大,真正的大嗓门在这里呢。 本来大哥是准备听听我合钢琴的效果,一听我要唱《大江东去》,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睛一亮,甚至有些激动:“哇,这是我最喜爱的歌”,情不自禁地跟我一起唱起了《大江东去》,陶醉中居然忘了我本来是来合琴的。大哥唱《大江东去》气宇轩昂、力拔山河,不像岸边看大江东去的诗人,更像是在大江中畅游的军人。后来了解到大哥就是将门之后,他的父亲张绪滋将军曾任伞兵司令兼第三快速纵队司令。难怪像大哥那样吟唱《大江东去》的,仅此一人。 后来,我在数不清的场合听到大哥演唱这首中国艺术歌曲。只要有机会,他既不需要开嗓子也不需要练习准备,张口就能娴熟地高歌一曲。他好像随身总带着《大江东去》的钢琴谱,遇到钢琴师,一个弹一个唱,就是一台音乐会。 大哥是真地喜欢这首歌。倒退几十年,大哥在台湾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首歌,在台湾大学生的声乐比赛中演唱《大江东去》并获奖。或许就是这首歌让他开始着谜唱歌,并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爱好。手术清醒后,就在念叨以后是否还能唱歌。天堂里的大哥一定会把天堂当歌坛,大哥,你尽情地唱吧,大声飙吧,天堂里唱歌不坏嗓子,还唱《大江东去》。 那次我在独唱社唱了这首歌后,我就再也没有唱过这首歌了。时隔好几年,大哥走后,我却在好几个正式场合重新演唱或即将演唱这首《大江东去》,仿佛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上天觉得没有人比大哥更爱这首歌,生前《大江东去》就是大哥的歌。如今,上天让我唱他喜爱的歌,缅怀并寄托我们的哀思。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千古风流人物,大哥,你又何尝不是。几周前,大华府十几个社团为大哥举办了隆重的追思纪念会,我才知道把大哥当主心骨的、大哥呕心沥血推动发展的、找他出谋划策的、找他亲历亲为的、把他当理所当然的自己人的,何止独唱社一家。夕阳红的团员们在《怀念战友》;美声沙龙的挚友们在一首一首地重唱大哥唱过的歌;清韵小集则在呼唤:好想再听你唱《大江东去》;…… 独唱社作为大哥生前参加的最重要的团体之一,无论是参加的年份还是参入的深度,都是无与伦比的。大哥生前参加的最后一场音乐会就是独唱社的年度独唱重唱音乐会。那天,作为独唱社最受人尊敬的元老,大哥第一个上台演唱,演唱了意大利歌剧里的咏叹调《负心人》,获得空前成功。唱完后,大哥手捧鲜花来到后台,精神抖擞,与大家拍照留念,还不忘鼓励新团员在台上唱出好水平。演唱会进行到一半,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大哥突然在后台觉得胸口疼痛。尽管大哥头脑清晰、说话自如,医生在第一时间作了判断,大家齐心协力,叫救护车联系家人。在目送大哥随救护车离去的时候,大家都不会想到那竟是诀别,大哥唱的咏叹调成了绝唱。 天嫉英才,却让我们如何是好?独唱社成员和大哥情同手足,依依不舍之中,我们一起搭台远眺,再送大哥一程。 独唱社兹定于八月二十八号在Cabin John United Methodist Church教堂举行缅怀张明文独唱重唱音乐会,将演唱专门为大哥谱写的原创歌曲以及,全部歌曲选自大哥喜爱并吟唱过的歌曲。欢迎大哥的各界亲朋好友前来。 大华府独唱社纪念张明文音乐会(入场不需要门票,请所有观众佩戴口罩入场) 供稿:陈建伟 大华府独唱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