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华盛顿白宫发表讲话。新华社发

美国人温斯坦。图/东方IC

意大利人波尔托。图/CFP

美国总统奥巴马23日证实，美国无人驾驶飞机1月在巴基斯坦空袭“基地”组织成员时，“误炸”致死一名美国人质和一名意大利人质。他就“致命错误”向两名人质的家属致歉。美方官员承认，不完善的情报、“差不离”行动准则引发这场悲剧性乌龙。

空袭“基地”误炸人质

两名人质分别是美国人沃伦·温斯坦和意大利人乔瓦尼·洛·波尔托。美国无人机1月在巴基斯坦与阿富汗交界地区发动一次空袭，炸死“基地”组织重要头目艾哈迈德·法鲁克，同时“无意间”致死温斯坦和波尔托。数天后，在另一起空袭中，美国无人机炸死另一名“基地”成员亚当·贾丹。

奥巴马说，作为总统和美军总司令，他“就美国一切反恐行动承担全部责任”，包括这次“误杀”空袭。他就“致命错误”向两名人质的家属致以“最深切歉意”。

二人均从事援助项目

温斯坦72岁，2011年在巴基斯坦拉合尔市的住所遭枪手绑架。当时，他受雇于美国国际开发署，在巴基斯坦从事援助项目。2012年和2013年，他两次出现在“基地”组织发布的录像中，请求奥巴马帮助他重获自由。“基地”要求美国政府释放这一恐怖组织的成员，换取温斯坦获释。波尔托39岁，也赴巴基斯坦参加援助，2012年入境数天后就失踪。

法鲁克和贾丹都是美国公民。法鲁克去年参与劫持一艘巴基斯坦战舰，没有得逞。“基地”组织称，他是“基地”组织“印度次大陆”分支的二把手，1月15日在巴基斯坦北瓦济里斯坦地区遭空袭身亡。贾丹在美国已经受到叛国罪名指控。

白宫表示，美国政府将向两名死亡人质的家属提供赔偿，细节尚未确定。温斯坦的遗孀说，温斯坦死亡的消息让她和家人悲痛欲绝；波尔托的母亲“沉浸在悲伤中”，不愿多谈。

探因

定点清除易伤及无辜

时任美国总统乔治·W·布什在“反恐战争”中开始采用无人机空袭；他的后任奥巴马更加倚重这类对美方人员生命威胁小的方式，“定点清除”美方认定的恐怖分子或极端分子目标。

无人机空袭由美国中央情报局或军方执行，主要行动地区包括巴基斯坦、阿富汗和也门。

虽然奥巴马政府把无人机空袭称为卓有成效的打击手段，但是这类行动致死大量无辜平民，因而备受争议，巴基斯坦方面已多次就无辜者伤亡谴责美方。

两年前，奥巴马为无人机空袭制定新规，即在“几近确定”目标在场而且不会造成平民伤亡的情况下才能发动空袭。白宫发言人乔希·欧内斯特说，温斯坦和波尔托遭误杀事件中，美方“几近确定”空袭地点没有平民，结果判断失误，导致了“悲剧性、并非出于本意的后果”。

地面情报难获易出错

一些美国现任和卸任官员坦承，在巴基斯坦、阿富汗、也门、叙利亚这类国家，美方难以在地面搜集情报，从而越来越依赖电子监听和空中侦察，而后者经常出现情报不完整或过时的情况。

欧内斯特说，美方耗费“数以百计”小时，监视疑似“基地”成员藏身的建筑，“行动前数天几乎不间断地监视”，仍未能察觉这两名人质在现场。

“没有人力情报，就无法开展情报行动，”一名美国前情报高官告诉路透社记者。“事实上，你几乎无法知道这些人（人质）在哪儿，”另一名美国官员说。

没有确认目标身份、仅依据“特征”断定嫌疑人为恐怖分子，是美国无人机空袭行动的常用做法。一些美国官员披露，美方甚至不知道法鲁克就在建筑中，中情局只是确定，“基地”组织中层头目在里面开会。美国公民自由联盟法律事务副主管贾米勒·贾弗说，美国政府试图以情报来证明无人机空袭的合理性，而现在情报的可靠性已经受到质疑。“在今天承认的行动中，美国政府实际上不知道他们试图除掉的人是谁。”

据新华社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