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会山发生的抗日示威——一个清华人的视角 作者 钟家钰 (作者赐稿) 我很早就知道了这个在国会山前抗议安倍晋三的活动,之前各种各样的微信群里已经有了热烈的讨论。出于内心不曾停息的爱国热情,我决心采取主动的姿态参加。4月29日早上,我独自乘地铁来到了抗议现场。当我把自制的标语高高举过头顶的时候,引起了旁人侧目,也引来了记者。 美国之音的记者过来问我,“为什么参加今天的抗议”? 我坦率地说,“我参加抗议,不是因为历史问题,而是很现实的担忧。因为对历史认识不清,反省不深刻,教育不到位,必然导致日本重蹈覆辙,给世界带来新的灾难”。 记者又问到,“安倍已经道歉了,你知道吗?他在国会山祈祷和平,你怎么看?” 我的回答是,“安倍的道歉没有诚意,用词是外交辞令的痛心哀悼之类。作为一个加害者,用这样的词语是不合适的,不真诚,不深刻。一个与亚洲二战悲剧无关的国家比如说巴西的总统可以说痛心和哀悼,日本不能这样。而且安倍今天说道歉,明天说没有什么好道歉的,这叫反复无常,不真诚。而且口里说道歉,暗地里修改教科书美化侵略历史,而且有首相参拜有战犯灵位的靖国神社,这叫言行不一。” “安倍继承了他外祖父,一个二战战犯的政治影响力,也试图取悦右翼选民,所以他的立场方式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不可接受,作为加害者的政府继承人,没有资格仅说痛心,而应该切切实实反省和道歉。他们在漂白教科书问题,关于慰安妇悲剧方面的表态等等显示了安倍等右翼的真实想法,而这个与世界潮流不合,这些思想可能让日本重新疯狂,日本右翼崛起可能导致战争。这是很现实的担忧。日本军国主义的受害者,包括中国人和韩国人,都有强烈的担忧。” 我说的时候很激动,但我相信我周围的人也有类似的情绪。我的确感到我代表了很多的同胞。 我内心千言万语,却一时无法明确完整表达。后来,我在给朋友的微信里说,“像德国那样为二战道歉,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担心他们。这样才能和解。德国立法不许质疑大屠杀,德国不会有民选高官参拜希特勒,而日本各界居然有大量质疑南京大屠杀的言论。这些都是让中国人韩国人很难谅解的行为。你看今天很多抗议群众的标语,把这些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今天很多华人朋友告诉我说他们很想来抗议,但是因为是工作日没有来。我代表了这部分中国人。” 到场抗议还有一位来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国际关系学院(SAIS)的学者Dennis Halpin。他站在我旁边接受了VOA的采访。他提到,美国和日本沆瀣一气,背叛了罗斯福他们那一代人的价值观和正义事业。这是让美国人蒙羞的短视和健忘。 我认为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观点,但很有说服力。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这样大胆地说出他们的观点。 在场的示威群众中,主体是韩裔,大约有两百多人,我很羡慕他们。我在华府参与过的公共活动中,韩国人总是表现出很高的组织水平和过人的热情。这次,他们有准备好的演讲、口号和标语。演讲之后,这群韩国人开始绕着国会山前面的草坪转圈唱歌、喊口号,里面有女士不断对我们的方向喊“Join us! Join us!”我就和他们一起走。 他们举着标牌,一边走,一边唱阿里郎。这音乐很有感染力,七小时后还在我脑海里面回响。他们很多人穿着统一的制服。标语都是定制的,质量比我仓促做成的好得多。游行之后又收起来,以后可以反复使用。 韩国人还组织了至少六个大巴从三个韩国商店停车场接人,组织了至少600人的队伍,游行之后又统一把他们送回三个集中地点。而我们几个中国人是自己开车到地铁站然后地铁到国会山附近,今天我乘车和找路都浪费了不少时间。他们集中的地点又方便从韩国商家购物,所以互利很划算。总之,只有组织起来才声势浩大;而组织一个这样的活动,有些学问。 以后我们中国人也可以这样组织。我的维权索赔客户里就有大巴旅游公司的老板,只要有人,硬件设施很容易。今天是工作日,很多华人不能像我一样随便暂停工作去抗议,非常理解。下次我先收集想参加又不能参加的朋友签名,做一个“民意代表”好了。 当然这次实地参加的华裔也不少,大约有100多人。我在现场看到了本地福建同乡会的人,有从纽约下来的保钓会的朋友,还有很多其他我不认识的朋友。我想他们是有代表性的。除此之外,还有越南人。 我从抗议现场回来之后,仍然心绪难平。我们完全可以在这方面做更多的事情,因为这是很有意义的。 (责任编辑 王杰夫) 作者简历: 钟家钰在清华大学生物系本科毕业之后,怀着科学家的梦想,继续做科研,还在国内有个专利。后来他来到美国做生物医学方面的研究,期间他因为纽约市政府不公平的对待,单枪匹马状告市政府获胜。他在发现生物学研究是“大坑”之后,毅然转行学习精算,获得保险相关科学的硕士学位。他在美国知名保险公司工作几年之后,发现别家保险公司在对待受害者索赔的时候有严重的不公平行为,这让客户受损,又无处伸冤,因为律师一般不接受小案子。为了帮助在美国的中国人在类似的事件中维护权利,钟先生因此成立了专门的维权索赔咨询公司“华人索赔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