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浴听起来像某个俄罗斯健康坚果干的傻事,但它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医疗手段。
俄罗斯小伙在某个焦油坑里游泳
脱掉所有衣服躺进洁白的浴缸,让流淌着的深棕色液体袭满全身,直至脖子以下全部覆盖。
40度遍及全身的灼热,是一杯唐培里侬之后的微醺。
放错了,是这张。
这缸洗澡水总让我有点呕意
石油能治病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我国《北史》记载,新疆库车的石油闻上去虽臭,却能治疗脱发、落齿等顽疾。
在古代,人们会往身上涂石油以治疗皮肤病,牲畜的皮肤病同理。
此石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石油,这种含水量90%的石油不具可燃性,但做医用却是恰到好处。
WHO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表示,石油中的煤焦油会让人感染皮肤癌,自己随便去加油站搞点来弄还是不行的。
在苏维埃时期,阿塞拜疆的石油浴被疗养院当做生意经营,一时间火爆异常。
由于供不应求,很多客人只能在临时挖的坑里沐浴,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人们前赴后继去填。
巴库20世纪初的石油浴场
直至石油价格不菲的今天,阿塞拜疆的石油浴一直独占鳌头。
在纳夫塔兰Chinar酒店,尽管石油浴中的石油是重复使用的,泡一次10分钟的澡也要3000元以上的价格。
与其说浴池围绕着金属的臭味,不如说整个澡堂都充斥着金钱的芬芳。
市面上可见的石油浴疗养院只此一家,也不能怪人家坐地起价。
富得流油的中东土豪不会介意,他们颇为喜欢在此地以油攻油。
即便是穿金戴银的中东富婆,到了纳夫塔兰的石油浴面前,脱光后也只是身无长物的普通人。
就像南方人第一次进北方人的澡堂,为迅速告别生疏与尴尬,彼此总能很快找到拉近距离的话题。
“曾经我开着我的兰博基尼出了车祸,自此我终日承受关节痛的折磨,但经过两星期石油浸浴后,病痛就离我远去,不过这只是维持了约九个月。”
“石油是上帝的恩赐,石油浴就是神谕,我是说,你可以每年多来几次。”
金盆洗手的花臂大哥听圈内人讲到石油浴的奇效,第一次驱车前来,没想到开始之前有一系列复杂的医院检查。
脱掉上衣的他看到护士拿出的仪器,竟然感觉有些慌张。
多项检查完之后,大哥如愿地躺进了石油浴。
这种从未有过的漂浮感,让他忘记置身何处却又无比安定,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些刀光剑影的夜晚。
“我感觉身体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拥有八块腹肌的硬汉。”
“虽然那时的我还有一头浓密秀发,现在的我只想享受生活。”
石油浴结束之后,你会被服务员告知,不能立刻起身出来。
若是不清楚流程,你可能会被服务员随即拿出的金属长片吓到。
这是石油浴最后的仪式。
当你静坐在浴缸,服务员用一条酷似鞋拔的金属片,刮去你身上的绵密的石油,再将油块扔到垫在地板的纸上。
一层一层一下一下,陈年的老藓也随之剥去,只留下肉眼可见宛若新生的白皙细腻。
痛感的激起在所难免。
哭笑难耐之间,你开始心疼起自己的花销,反思起自己的行动,后悔起自己的鲁莽。
这个时候,埋头沉思咬紧牙关才能保持最后的体面。
话说回来,这总归比用水冲洗明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