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看着帕萨特、捷达和宝马X5柴油车的欧洲测试结果比对报告，国际清洁运输委员会（International Council on Clean Transportation，一家鲜为人知的清洁空气组织）欧洲地区董事总经理彼得•莫克(Peter Mock)想到了一个主意。

莫克建议将这些测试在美国也做一遍。考虑到美国排放标准高于世界其他地区并且在落实标准方面有着良好记录，莫克和他的美国同事——国际清洁运输委员会美国董事总经理约翰•赫尔曼(John German)——确信这些柴油车的美国版也会通过排放测试，赫尔曼说。

“我们没有怀疑的理由，”赫尔曼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当时认为这些车型是符合清洁标准的。”

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迫使大众汽车公司承认，该公司在2009至2015年间在其生产的50万辆柴油车中安装了一种作弊软件，从而通过了美国的车辆尾气排放测试。现在，这家全球第二大汽车制造商正面临数十亿美元的罚款，其高管或将被判入狱，而其在美国的扩张计划也可能落空。

“我们辜负了消费者和公众的信任，我本人对此深感遗憾，”大众汽车公司首席执行官马丁•文德恩(Martin Winterkorn)在9月20日发布公告称。“我们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来挽回已经造成的损害。”

大众美国首席执行官迈克尔·霍恩于纽约布鲁克林向公众致歉

赫尔曼和他的团队原本是为了试图精确证明大众汽车公司多年来一直声称的观点：柴油车是可以符合清洁标准的。他们向西弗吉尼亚大学寻求了帮助。该校的另类燃料、引擎和排放中心(Center for Alternative Fuels, Engines and Emissions)拥有合适的设备：一款可以安装在汽车后备箱中的便携式排放测量系统（与之相连的探头插入排气管）。但赫尔曼的团队（资金主要由一些基金会提供）未能如愿证明柴油车的清洁性。

测试人员驾驶着这些安装了监测器的柴油车从圣迭戈开往西雅图。这么做的原因是：如果大众汽车公司此前已经在排放测试上耍了花招，测试人员不能确定该公司是如何做到的，赫尔曼说。他说，在几年前的另一个作弊案中，长途货运卡车上被人偷偷安装了一种特殊设备，其效果是：车速维持不变的时间越长，卡车引擎可逐步排放的有害氮氧化物就越多。一般来说，排放量越大，引擎的输出功率越大。如果大众汽车存在类似作弊行为，在路况不一的大约2093公里行程中应该会将其暴露，赫尔曼说。

与此同时，这些车辆通过了加利福尼亚州空气治理委员会(California Air Resources Board)的实验室测试。

“当看到这些数据时，我们都十分震惊，”他说。

在空旷的道路上，捷达柴油车超过美国氮氧化物排放标准15-35倍。帕萨特柴油车超标5至20倍。

“这太令人震惊了，”赫尔曼说。

不过，宝马X5柴油车通过了路测。

根据9月18日公布的信件，加州空气治理委员会和美国环境保护署于2014年5月对大众汽车公司展开了调查。双方之间的谈判持续了数月，其中大众汽车公司主张重做西弗吉尼亚大学的测试。该公司称，其已确定排放超标的原因并提出了整改办法。最终，大众汽车公司在去年12月召回近50万辆车，使用了一款软件补丁。

在召回开始实施后，加州空气治理委员会继续对大众旗下汽车进行测试。该机构担心的是，真实道路测试或无法确认该软件补丁是否有用。果然，打了软件补丁的汽车仍然超出加利福尼亚州和美国联邦法律规定的氮氧化物排放量要求。7月8日，加州空气治理委员会向大众汽车公司及和美国环境保护署出示了调查结果。

美国环境保护署在9月18日写给大众汽车公司的信中称。

大众汽车公司一直努力在全球第二大汽车市场——美国——站稳脚跟，而其依靠的策略在一定程度上正是基于吹捧“清洁柴油”的高效。但现在这些柴油车已被证明根本不高效。

甲壳虫、高尔夫、捷达和帕萨特柴油车占大众汽车公司在美国销量的逾四分之一。并且，在该公司为满足未来更严格的美国燃料经济性标准而制定的产品战略中，它们是重要的组成部分。相比其他汽车制造商，大众汽车公司更注重柴油车技术，而非纯电动或混合动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