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鼎食|第11輯:若要曉得波濤非雪花(修訂繁體版)若要曉得波濤非雪花 鐘鳴 悲X.B. 我們在黑暗中難道就曉得了黑暗嗎? 伸出舌苔的并不都是貓,端來蠟炬, 咬咬筆頭,寫那從“日”從“堯”的字, 難道就可說已識得陶唐氏的“出祭”? (昨日黃昏有人見識了狂嘯的陰風 給吹得來在街道上像虱子一樣翻滾, 烏雲瞬間窒息了所有的窗口和傷痛, 舊時,只有巨大的冤情才會這樣!) 那自由是從自己的事由裝配出來的嗎? 當然是啰,除非你不認為你自己之外 還有一部更大的機器,更厲害的鄉愁, 能讓你啞口無言,且給你的光明解纜。 書法家在天子賜的宮硯上塗抹一個高興, 拿給一貧如洗的人看就會刮萬里長風嗎? 當然不會,除非你錯把絕境當做龍抬頭, 裡外呼應,結果還是蟋蟀吟慘痛的戶牖。 抗議,只對小心翼翼不犯錯的人有用, 對噗嗤噗嗤的豬哲學一點用也沒有啊。 他們要保衛思想的安全,超乎一般的 平靜,腦海無垢,乾淨出奇十億食客, 你不能像轉蓬在空蕩蕩的椅子上忤逆, 回報是絕不讓人困於工業無喘息娛樂, (凡外國後現代的一切妙處應有盡有) 煙花二月,屋業,吃喝,動漫,器皿, 大量的貨幣潤滑劑猶如黃河長江三輔。 至於外面的狗吠可暫置勿論,命太硬。 至於貪贓枉法,那也確實是一種障礙, 但沒逸民學富栽培幾棵玉樹那麼危險, 基督徒也枉然,三人行就有一個密探。 一旦誰又要包機下江南,云嶠憶春臨, 得派許多廚子跟著形勝跑,玩得安逸, 甚至還可以給你一個封閉癲癇的公園, 讓你表演一下抗爭的樣式,或風土惡。 機關里天天叨念形容詞,如“云數據”, 如“軀殼鏈”,“控制論”,“統帥主義”, “厚土載物和厚臉瀆職”于洋行有別, 歧路在波卷洞庭還是在京畿草濕蒹葭。 總之,你要乖,別動輒膚淺學那滄浪, 莫開口即自由人生,或看透魚龍混雜, 紛繁的思绪都要交給各業的公卿審讀, 就像把大海交給燕子般的航母,恐怕, 那才是中國雪花大如席。你可得重拾 望遠鏡看那孤陋寡聞的革命者,如今, 最時興的是創意設計師和符號規劃師, (可把風水做到朦朧詩發祥的白洋澱) 巡抚大人可捉鳖外省壁頭藏錢的傢伙。 老虎蒼蠅然後是跳舞的虱子,再下去, 就得是老舅爺的鬚眉和胡羯的空氣了。 擰干保守主義的嫵媚像蟪蛄數習而飛, 遍地皆背書延安的海歸郎和職業匪酋。 告訴你,這就是天涯吹來的戊戍菜市, 遒勁樂府梟首,愛殺不殺的垓下大風。 街頭端看仍然是禹跡茫茫和馮夷空無, 然後即廣場臉基尼與紅旗漫捲臺閣詩。 丁酉,7月14日晨,22日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