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华裔二代爱恨交织学中文 几个问题值得思考

rainbow1232011

北美华裔二代爱恨交织学中文 几个问题值得思考

# q$ h4 `. `& g6 a" x3 C! b' L0 v近年来，随着来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对外交流的扩大，移居北美的华人数量
激增，中文教育的心理期待、文化价值与商业价值也逐步提升。

每到周末，下面一幕就会发生在众多的北美华人家庭中。12点45分，妈妈在楼下大声叫
道：“准备去中文学校了。”“知道了”，七岁的Larry不耐烦地回答，眼里仍盯着计
1 f2 _+ I$ F9 }算机荧屏，继续玩着游戏。15分钟后，妈妈看着没有声息，只好冲上二楼，命令着：“
) x5 A/ u/ T* N马上关机，不然我们就要迟到了。”望着妈妈一脸严肃，Larry只好乖乖地关机，背上
0 }3 I5 T: F0 N6 J& \5 C书包去中文学校。

% k2 R" H, h/ c1 [6 A; U& i近年来，随着来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对外交流的扩大，移居北美的华人数量激增，中
文教育的心理期待、文化价值与商业价值也逐步提升。中文学校如雨后春笋，一到周末
- `+ Z+ B( \! V6 ?，华人父母连劝带哄，把小孩送到附近的中文学校，希望他们能学习到一点中文，使他
们心中认同的“中华文化”能够承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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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 H1 \5 W, q" T# N" b: ]6 k北美主流社会日益关注和理解中文教育。随着民权运动的发展及社会的进步，反对种族
+ K+ n1 v. |! J7 d& |* A歧视和奉行多元文化，已成为时代主流。中文学校与华文教育在美国教育系统中的地位
  h, d( t, ?' t! l0 z日渐提升。SAT中文考试，AP中文课程的设置，及众多高中、大学开设中文课程，都有
! O, |2 c# |  k/ o助于中文学校与中文教育的发展。而且，中文学校发展到各中产级级的小区，教育对象
4 a. ?; K; u' _0 i; \) {% h也日渐多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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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掌握双语可增强判断能力，更易找到工作，不少美国家庭也送子女来中文学校学习
。这就需要中文学校的管理、师资、教材及教程更加规范化和标准化。同时，中文教育
也面对一个现实问题，是否一定要强求华二代从小开始，中学大学开始学有所成的大有
人在。因此，学中文，没有起跑线，不用赶，有兴趣才能学得好。

中文教材 离开现实太远

1 b4 M5 i, E) z5 S7 ~美国中文教育和中文学校开始于1880年代排华和种族隔离时期。第一所中文学校成立于
1884年旧金山唐人街。随后美国几个较大的唐人街，如纽约、芝加哥等，都开设中文学
" r3 [3 j! q* g! k2 Z# D. b' _) V校。当时，华人后代被排斥于公立学校之外，无法进入主流社会。他们的教育、成长和
就业仅限于华人小区，中文学校成了华人后代接受教育的唯一渠道，故中文教育和中文
学校就显得极其重要。它不仅是保留和传播中华文化的场所，更是华二代接受教育与学
习生存技能的途径。

: |( N6 F4 V0 f6 C0 m到了1960年代，随着种族隔离的废除和民权运动的兴起，华人后代可以和其他族裔孩子
% {3 [* S( x2 A一般，进入当地公立学校接受正规教育。于是，家长希望他们能接受美国主流文化，走
! T& G7 x6 t3 h2 c3 b& ]" b出唐人街，融入主流社会。在这种心理和机制下，中文教育与中文学校一度衰减。

1980年代以来，随着美国移民政策的修改及中国的改革开放，大批华人新移民涌入美国
。这批新移民大多在本国受过良好的教育，在美国也大多拥有稳定、体面的工作。他们
坚信中文的价值和中华文化的重要性，认为向后代传递母语和中华文化是自己的使命和
责任。在他们的热情与义务奉献之下，美国各地的中文学校纷纷成立，不仅再局限于唐
% i, P/ g1 F, D& y! w人街，而是遍布于大学城、郊区和华人聚居地。

然而，华人父母的热情奉献似乎并没有获得华人后代的积极相应，更多的只是服从和困
惑。上文提及的Larry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父母为他准备的课外活动，如弹琴、棒球等
# [% S6 h5 E" Y# j  }, {4 y4 S5 ?% I，虽然不太愿意，但并不反对，唯独对学习中文固执地抵触。每个周末去中文学校都是
一种角力。妈妈不断地灌输学习中文的好处，如结识新朋友、了解中国文化等。但
5 f/ u& r. o0 y) [% g7 ULarry总是沉默地抵抗，妈妈恩威并施，勉勉强强持续了一年。

9 u* L% C7 a. f% P比Larry大七岁的姐姐Laris也上中文学校，由于是讲中文的外公外婆带大，没有像弟弟
6 V3 s, a6 Q# u' G6 ~那么强烈反抗，但对上中文学校也提不起兴趣。她说，中文课本脱离现实生活，学来的
% w2 b" Z% V/ b8 j  f生词日常用不上，过后也记不住。她在中学里学西班牙文，参加州考，得了满分。她说
，老师用的西班牙语教材很实用，学到的东西马上就可以用。而中文教材中学以致用的
东西太少。同时，她说家里讲广东话，中文学校学的是普通话。刚开始上课时，老师讲
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几年下来，只是大致能听懂，但说还是个问题，因为中文学校强
, y5 r  H9 A- ^* p' N3 F5 O  f% e调的是识字和写作文，并不着重对话。她不再上中文学校，而是打算上高中时选修AP中
" N2 E' \2 A" B" J% T, B文课。

; X- s) }9 y4 r, J活学活用 妈妈教中文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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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V1 }. }6 Q( L茱莉亚张居住在法拉盛，毕业于国际贸易大学的她现在是全职妈妈。茱莉亚提供了另一
种经验。中文是女儿最喜欢的课，向往古代生活，喜欢写毛笔字，喜欢古代服装，觉得
很美。她觉得古人的生活很有情调，比如茶道，还喜欢中国画。“我没有刻意教导她，
我还怕她太沉浸这样的文化后，和美国本土文化不能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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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培养孩子学习要从兴趣开始，在家庭提供中文教育。她说，因为她们课太满，都
没时间再专门上中文学校，只能平时见缝插针地教半小时。“我其实不是专业的教法，
6 P% |/ ^1 j6 d" F只是买套国内的教材，配套习题教参，在家教她认字而已。女儿九岁，断断续续学中文
0 C' \; g, E% _( m* ?* ~三年，每周一两个小时，我在家教她学汉字，平时在家讲中文，一周阅读一小时中文书
。她七岁时回国，被送去童学馆，专门背弟子规，学习古代礼仪和书法，可能对她有影
响。”茱莉亚总结了一些中文教育的心得：努力给孩子创造一个中文听说环境，在家说
. e" \* q9 D8 V& z& j: {6 T8 e中文的习惯从零岁开始。上学前班之前主要在家学习，四岁以前全说中文，此后上华人
$ ]5 r8 c% E" L1 j9 ^% I. Q, c+ O$ _0 o开办的幼儿园，她能自然过渡。上小学后进入全英文的环境，在家只说中文，在七岁以
前她们的中文理解力超过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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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亚经常带孩子回国，几乎每年回去两个月，让孩子有机会上国内的课。“比如，女
儿四岁回国，在国内的幼儿园待了六个月；六岁参加童学馆夏令营；八岁在国内的少年
4 q/ W0 C, k4 J; V: u( A宫学习中文、机器人课和陶艺课”。因为中文很流利，她们在课上跟中国小朋友互动得
很好，增加了她们对中国的感性认识和亲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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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不一 华裔子弟不易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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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大学语言学博士、纽约市立大学俞约翰教授和日本樱花美林大学语言学专家、孔
" _# U0 p4 {* \0 e子学院院长杨教授都觉得，要办好华文教育，首先是否要清楚地了解各种华文教育的区
别。他们认为，华文教育可分为三块：中华地区孩子学中文，即作为国语的语文教育；
洋人学生学汉语，即对外汉语教育；海外华裔子弟学汉语。“我觉得最难搞的就是华裔
子弟。”早年毕业于复旦中文系的俞教授说：“洋人学生和国内的孩子都知道从哪里开
  |9 K4 ~% D: v' J2 i% c- n始教，只有海外华裔子弟不知从何开始。太难不行，太容易他们又都知道。有的是发音
1 |5 {, `- |- o* _) h一塌糊涂，有的是无法读书，有的是不会画字，有的是只会方言，有的是流利但是幼稚
  n" l* U0 B) z$ d9 A的儿童风格。”

( d5 n6 C) l% ~5 w( Z: E杨教授进一步分析：现在对外汉语教学有许多比较深入的研究，有许多不同类型的教材
，有许多大学参与，包括不少专家也都参与其中。而海外华文教学，主要还是以中小学
教师为主在主导和负责，参与其中的大学极少。

中文教育要成功，当然要激发学生的兴趣。从哪里去吸引华人二代呢？汉语教学到底是
& }* r/ w, _/ F6 H" r1 @3 k8 n7 C' ^文化教学还是语言教学，是把语言作为一把钥匙，先摸清这把钥匙本身的科学规律，才
进入中国文化的大门，还是相反，用中国文化把学生引进门，直接登堂入室，展示文化
. V: e4 I) E- x: g( K琳琅满目之宝，在此过程中展开中文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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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问题 值得人们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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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二代自小受到鼓励和压力，学习中文，但效果并不理想，孩子长大后能够使用汉语的
7 g1 t+ Q* g8 V1 @不多。现在必须思考和回答的问题是：华人二代究竟几岁开始学习？如何才能使得他们
: |- e4 Y6 N9 l( [# [3 F对中文感兴趣？华二代在汉语上到达怎么的目标？我们现在的中文学校的教材是否存在
( e3 _4 s9 n9 i问题？这是北美华人必须面对和亟需解决的问题。综上考察和分析，作者提出几点粗浅
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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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的中文学校大部分是由华人移民和在海外工作、学习的华人家长自发创办的。大多
- i) E$ r. k  Q$ h4 G" h! E教是周末学校。教师和工作人员多由华人家长和华人小区的志愿者组成。从课程教学上
4 @5 d3 |7 n# ^2 O看，大多采用由大陆和台湾编写的中文课本，并附以书法、舞蹈、武术等中国传统文化
课程。据大陆侨办近期出版的蓝皮书，目前美国大约有中文学校约500多家。虽然这几
年中文学校随着中美两国政策的有意引导而生机勃勃，迅速发展。但也面临着诸多的挑
  _8 j4 l% c) Y5 e战。

4 u7 a( O3 [: P" P首先是大多数中文学校成立时间不长，规模小，且教师、学生的流动性极大。中文学校
# H2 K! e0 f9 S: |5 e$ W多是华人小区的产物，是华人家长自发组织的，工作人员依赖于志愿服务，经费源于学
& c, M3 b# ]! T. o0 ?7 l费和捐款，场地租借于当地学校、教堂、小区中心，一旦主要工作人员随本身工作的变
; p; N- j( @$ H' N, {迁而离开，中文学校也会相对出现危机，造成学校的不稳定性。其次是中文教育资源的
2 A, G& `' X" m, N分散。虽然现在中文学校遍地开花，但学校之间却缺乏有效的组织和协调。地域、方言
、职业、信仰、阶层等诸多分歧，使得中文学校难以组合，具有真正的凝聚力和影响力
。其三是中文学校缺乏本土化教材，绝大部分的中文学校仍在使用大陆或台湾提供的课
( x) Z. f( x9 b  p; t2 ?% [本，教材内容枯燥，与当地生活脱节。学生学起来乏味，加上师资不足，水平不高，学
校管理和教学水平都差强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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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M# ]0 y3 S; [8 Z( ^  ^7 s同时，由于是周末办学，教学时间少，大多是每周三四个小时，虽有不少热心人，但大
9 O# I6 r+ X' H* @多数家长是牺牲周末宝贵时间接送小孩，小孩则是牺牲周末玩耍时间来学中文，加上学
生的语言背景不一，起点差异极大，讲粤语的听不懂普通话，台湾拼音与大陆拼音并不
相通。比久而久之，大人疲倦，小孩抵触。不少人就自然放弃了。

作者认为，华人经济不断在当地发展壮大，华人小区也随着新移民的激增而扩张。不少
华人随着经济的发展而步入中产阶级，生活稳定富足。美加的文化政策鼓励文化多元，
学习中文，中文成为SAT的专题考试项目，设置AP中文课程。不少中学大学开设中文课
，等等，都促使华人父母们有能力有动力送孩子学习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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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4 p; I4 T+ E& t0 a中文学校的发展，在当下的政策、环境、气氛下，如引导得体，其教育功能将会扩展并
可成为当地小区不可忽视的力量。对华人发展及融入当地社会，都会有所裨益。中文学
校应尽全力编写出符合当地社会、生活的教材，学习内容与形式多样化和迎合当地华二
0 N7 n$ f8 u7 m# [1 E- Q代的兴趣需求，并与公立学校的课程相链接，符合正规教系统有关要求，以求得中文学
1 t1 V& l# x: _) k5 m% y( K校及中文教育在北美的扎根、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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