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攤賣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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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攤賣貨

金大俠

同事聖琪塔是來自印度北邊的白人美女，她擅長舞蹈，業餘開源賺錢，兼賣印度傳統服飾。她告訴我，4/6(週六)在維州的梅森區域公園（Mason.District.Park）內有孟加拉的新年慶典活動［註一］，她受邀擺攤賣傳統服飾，想請我去幫忙。她曾經僱了高中女生幫忙，結果高中女生都在滑手機，根本就沒幫到什麼忙，她說：「你沒手機（知我者也）、又很健壯（灌我迷湯），肯定是個可靠的好幫手！」助人為快樂之本，又可欣賞不同的文化，我就答應了。

梅森區域公園頗大，我倆都沒有去過，所以在谷歌地圖上研究，約在早上十一點半在公園入口後左手邊的停車場集合。停車場也很寬闊，她問：「你沒有手機，我怎麼找到你呀？」我回：「我有腦袋，只要妳準時，我肯定找得到妳。」

4/6我早到了集合地點，在停車場逛了一圈後，就在入口的明顯處等著，等著，等著，一邊看書一邊等待，翻看著余英時剛出版的《余英時回憶錄》。看看看，等等等，十二點半了，仍然等無人😱。是日期不對嗎？沒錯呀。於是，我開著車到公園的另一區去探望，在該區的停車場看到不少人正準備著慶典活動，也有了十多個攤子，我繞了一圈後，鎖定一位男性擺攤者，向他借了手機、打了電話。

「你在哪呀？怎麼還沒到？」

「270（公路）出車禍，有三條車道關閉了，大塞車呀！」

「你不會走別的路嗎？七閘（Seven Locks）路。」

「不會。」

「你不是有GPS嗎？」

「所以不會呀。」

「那你幾時會到？」

「再15分鐘。」

「哦，慢慢開，我在原地等你。」

我又開回原地等著，30分鐘後，她終於到了，⋯⋯只好怪到華府的交通，週末也是這麼擁擠😱。

聖琪塔的貨，女裝、男服、飾品等都塞在七、八個大、小旅行箱內。我就幫忙搬桌子、運箱子、立陽傘、擺攤子等等雜活。

天氣風光明媚，遊客卻不多呀，我得了空，繞了整個場子，戶外音樂會是最大的場子，可容納最多的人潮；也有一些特別的活動，例如，摔角，有小孩的摔角互撞，小孩們兩手握著一隻腿，單腳跳動互撞，被撞成雙腳著地就輸了，過程很有喜感；也有大人的摔角比賽，這可是玩真的，但還是娛樂為主，競賽不足，吸引很多人旁觀，整個過程都是嘻嘻哈哈，吶喊加油，攝相錄影，新年快樂。紅白色是孟加拉傳統的新年國色，不少美女都穿新戴喜、爭奇鬥艷，美影如畫，有大人、小孩、老人，也有戴著頭紗的女回教徒，臉部也不須遮掩了。

我們的攤位，人不多，來者大都隨意觀看，翻物問價，但購買者實在不多呢⋯⋯我心在想，可憐的聖琪塔擺這一整天的攤，勞力又勞心，有賺到錢嗎？可以賺多少錢呢？她會付我多少錢呀？空閑時，聖琪塔也在滑手機，以手機掌控一切，我則去各攤溜達溜達，或是繼續翻看著《余英時回憶錄》。

四點左右，人潮如織地逐漸湧入，我們的攤位（兩張長桌、一個長掛衣架）也「門庭若市」，觀察、問答、交流較多了，我不時要注意攤位的各個角落，可別讓人順手牽羊呀。購物者幾乎都是女性，討價還價，攀親帶故，亞洲女性，有志一同。口才、人性、計算、智慧就在殺價還價中磨練嬗進、顯露無遺。

近八點時，終於收攤。拖著疲累的身子，裝箱、運送，終於結束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擺攤［註二］。

《2019年4月21日於華府》

［註一］：4/16才是孟加拉的新年。

［註二］：4/14 (週日）我又隨聖琪塔遠赴巴爾的摩的GalaCenter當了一次廉價勞工。